近日,有媒体报道,石化集团上海石化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王志清透露,计划于2017年向上海市政府申请建设一座百万吨级的PX工厂。这样一个想象中的PX项目立刻引发了网络热议和公众环境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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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是解决十几亿人的穿衣问题。
自从多年前清华大学学生“捍卫PX百度词条”等科普事件后,学术界和业界普遍认为,单纯以“炒饭”来为PX正名、将其妖魔化,已经不足以应对新形势下的反PX言行。尽管如此,对于绝大多数非专业的普通大众来说,PX到底是什么还是一个问题。
根据工程院院士、石油产品和润滑油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主任曹湘洪的解释,PX是英文对二甲苯的缩写,中文名称为“1,4-二甲苯”,又称“对二甲苯”。它是一种普通的有机化合物,只含碳和氢。PX主要来源于石油炼制过程的中间产物石脑油,经氧化精制成对苯二甲酸(PTA),再经缩合聚合成聚酯(PET)。聚酯可以制成纤维和服装用纺织品;可通过注射成型制成瓶子饮用;还可以拉伸成各种光学薄膜,广泛应用于医药、农药、油墨、粘合剂、染料、香料等领域。
我可以没有PX吗?石化经济技术研究院副院长毛嘉祥用一句话来说:“整个聚酯产业链的核心就是解决十几亿人的穿衣问题。”解决穿衣问题,单纯依靠天然纤维(棉花)必然会面临“粮棉土地之争”这一尚未解决的矛盾,这实际上关系到十几亿人的吃饭问题。“粮棉争地”矛盾的最终解决,恰恰是人造纤维。因此,我国纺织业的发展离不开化纤,而化纤的发展又离不开聚酯产业链。“PX是我们面临的最后一道坎,现在正好卡在这个环节”。
毒性和爆炸性相当于汽油。
在聚酯产业链中,与石脑油、PTA、PET等上下游领域的同门兄弟相比,PX几乎是唯一被大众反复抵制的“恶业人”。一个合理的逻辑是,它比“兄弟”更危险。
对此,曹湘洪解释说,炼油和石化生产装置客观上存在安全和环境风险,因为其原料和产品大多易燃易爆,生产过程中温度和压力变化较大,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但他强调:“风险不等于意外。”打个比方,他说,我们都带着孩子去了动物园,那里有老虎、豹子和其他野兽。只要笼子锁得紧紧的,就不可能造成伤害。他介绍了“在企业一线工作30年”的经历。事实上,在同类炼化装置中,PX生产装置的安全和环境风险较小。PX毒性低,爆炸可能性和毒性与汽油相近。他引用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研究成果说,现有的证据不能让PX进入对人类有致癌性的范畴,但“吸烟肯定致癌,但不是还有那么多人还在吸烟吗?”
化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杨也证明了“PX毒性相当于汽油”。为了摆脱PX的恐慌,社会曾经将PX的安全性与公众熟知的汽油逐项进行对比,最终得出PX的毒性、易燃性、爆炸性与汽油相当的结论。
而且,大部分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PX。“真正直接接触的是一线工人、技术人员,或者从事研发的科技人员。”曹湘洪说,他们都没有PX恐慌。
被别人控制并不比别人差。
从2007年的厦门,到2011年的大连,再到2012年的宁波,再到2013年的彭州、昆明,直到此时的上海,正是这样一种在封闭连续的生产工厂中安全环保完全可控的生产条件,但毒性低于同行的化工基础原料却造成了业内所谓的“多副本问题”——频频陷入舆论漩涡。这让业界困惑:为什么我们要去对抗唯一一个“没有过剩产能”且受制于人的PX?
化工学会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底,全国在运PX生产装置16套(不含因爆炸事故关停的漳州项目),总产能1369万吨;全年进口PX 1236万吨,占全国2200万吨总需求的56%,对外依存度超过一半,成为最大的进口化工产品。
让行业不愿意的是受制于人,并不是我们没有别人熟练。
经过40年的沉淀和两代人的持续攻关,石化在2011年系统攻克了芳烃生产全过程的技术难关(该成果获2015年度科技进步奖),与UOP公司、法国FP公司并列成为全球聚酯产业链三大技术专利公司之一,成为“智造”走向全球的新名片。